後記往前

現在看這篇文章,總覺得還不夠完美,但是不想破壞那時的自己,所以等到契機出現,那個時候再把它改得更好。
不過,其實現在的自己,還真的是退化不少OTL
想再多,都沒有用。即使迷惘,但同時也要往前才有用。

後記在這為止,接下來請繼續往下看故事後半ˇ



[2]
一年一度的耶誕節。
「叮」地一聲,蛋糕出爐。
雙手依舊熟練地裝盤、切份,再小心翼翼地放進盒中。
接著打電話給宅配通人員,通知對方來取貨。
「我姓阮。對對對,今年又要麻煩你們了,非常謝謝。」
話筒才掛下,另一道聲音就響起。
「爸──爸!你『果然』又在做蛋糕了!噢買嘎~~~~」出聲的少女不客氣的掀開盒蓋,對著蛋糕發起牢騷:「看到你我真的受不了啦!拜託你消失~~消~~失~~消失!」
「女兒,這已經是老爸的習慣了……嘛……」忽然氣虛,因為對方肅著一張臉。
「這不是你的責任,是大伯的責任,你沒必要讓彌補變成你的習慣!」
「湘玦,」男人拍拍自己女兒的肩膀,「這不是責任,是緣分,那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小孩這麼投緣,延續這段緣分有什麼不對?」
「不了,我更不了他爲什麼沒有恨你,或者,恨我們阮家人?」
「我們同病相憐嘛。」
「?」
二十二歲的阮湘玦依然不能理解她五歲時發生的那件事。
「SWEET SECRET」是個奇怪的蛋糕店。
不接只想一償口慾的客人,「SWEET SECRET」對其之要求是「心意」,它幫助顧客用蛋糕傳達心裡美好的秘密。
而且,由這個地方出品的蛋糕都是獨一無二的。
於是成為每個人私下猛烈討論的話題,女性同胞更是趨之若鶩。
一支傳真機號碼,是唯一的聯繫方式。
沒有店面的,奇怪的蛋糕店。
小巧的鍋子煮溶著巧克力,香味四溢。
喀噠喀達喀達,一個男人在打蛋。他的動作。
表情一派悠閒,似乎很享受熱巧克力的濃香,一旁的立體環繞音響正撥放著麥可布雷的「HOME」,他跟著有一段沒一段哼唱起來。
他的今日工作:巧克力蛋糕;他的委託人:阮小姐。
幾句性格的話,傳真到他家。他決定破例在這天接下這個訂單,並且跟對方約好在露天咖啡座見面。
因為對方姓阮?和十七年前相識的男人是同姓?
也許吧。這個男人每年都不忘在他母親忌日送上一塊「wonder」,在當時他們簡直是患難兄弟,即使一個八歲一個二十八歲。
「叮咚」。門鈴聲,男人放下碗前去應門,「您好,我們是╳╳宅急便,請簽收您的冷藏貨品。」
「謝謝。」簽完名,拎著紙盒子進屋,直直走向祠堂。
把盒子放上桌,掀開,果然是絕版的「wonder」,男人抽出一根香點燃,插進香爐中,雙手合十:「媽媽,他送蛋糕來了。還有……謝謝妳教會我如何去看透一件事,妳是一個我最引以為傲的母親。」
抬起眼,「所以,蛋糕還是一人一半喔。」
蛋糕依舊是以不具名、不具地址的方式送來,是如此的神秘傳達著溫暖心扉的甜蜜味覺。
「辛尚臨先生?」少女偏頭一問。
「阮小姐?」男人也學她微側頭回話,順手幫她拉開椅子。
「你答應幫我做蛋糕了嗎?」確認了身分,少女大方坐下,直接切入話題。
男人一笑。「一,告訴我妳的全名。二,告訴我妳找我做蛋糕的理由。妳說,我做。」
少女發出嘖嘖聲。「你是在搭訕嗎?」語畢再奉送哼哼兩聲,惹得男人大笑。
「不是。」笑聲方歇,男人邊說邊抹去眼角淚液。
「喔,我叫阮湘玦。」少女邊說還誇張的行了個舉手禮。「至於理由……因為我不喜歡草莓蛋糕。」斬釘截鐵得理直氣壯。
「……我可不可以不要幫妳做了?」
「欸欸,聽我說完。」趕緊把男人的屁股再壓回座位。「蛋糕是要給我爸的。在我五歲的時候,我的大伯父載貨途中煞車失靈,卡車整台撞近一家店,死了,有個人不幸被波及,半身不遂。我爸顧不了自己哥哥的喪事,先跑去慰問對方;為了彌補對方兒子的創傷,天天買他最愛的草莓蛋糕去問候。這樣再加上法院宣判的賠償,原本以為事情應該是告一段落,沒想到他居然開始學作蛋糕,每年都送個一塊過去,而且種類一直都是那該死的草莓!我要送他巧克力蛋糕,我想告訴他,不要把愧疚都攬到自己身上,沒必要、不需要!」
少女越說越激動,最後還大拍桌子。
男人則是愣住,受到極大的震撼。
Bingo,她真的和那個男人有關聯,還是他的女兒,更重要的是,他不知道他依舊背負著些許責任。
這個男人已經幫他那麼多了,他以為他們早就是平等的堪稱手足的關係,但那蛋糕,竟還深藏著愁苦的對不起。
「其實我蛋糕早就做好了,」拿出一個古典風的袋子。「如果可以,讓我跟妳一起拿去給妳爸吧?」
少女用手指憑空畫了個「?」。
「我就是那個受害者的兒子。」男人嘴角弧度揚起。
阮湘玦的父親坐在椅子上吃著蛋糕。
不變的草莓口味。不變的「wonder」。
其實心裡免不了還是有淡淡的歉意,自己親人的過錯,多多少少還是會把一些歸類過來承擔。
感謝當年小男孩的母親,心胸如此大的寬容。
這個「wonder」,拿來紀念她是最適合不過。
他跟小男孩都要記得,是這位母親用蛋糕教會他們人生的另一道理。
心中,頓時輕鬆不少。似乎,懂了他女兒說的話。
「爸。」此時,女兒推開門進來,表情難得有些古怪。
「聖誕節快樂。」不自在的說完,她向右靠,讓站在後面的人能往前。
鏘啷,叉子跌進盤中,茫然看著眼前已等比例成長不少的小男孩。
要講什麼,根本毫無頭緒。
年輕男人的眼神成熟地沖淡了些東西,使他的血液升高成感人的熱度。
年輕男人啣著笑,手中一盒蛋糕。
「這次換巧克力口味的吧?」
熱淚盈眶。
 
END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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